(华铭智能)700亿智飞生物“碰壁”：子公司位列财政部查账名单 曾涉多起行贿案

中新经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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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时间财经在财政部查账的77家药企名单中发现，智飞生物的子公司北京智飞绿竹生物制药有限公司(下称“智飞绿竹”)也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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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飞生物成立于1995年，是第一家在A股上市的民营疫苗企业，主要从事疫苗、生物制品的研发、生产、销售以及进口疫苗的代理销售等。2010年9月，智飞生物登陆创业板，实控人蒋仁生的身价一夜涨至百亿，创造了“创业板首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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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飞生物7月2日晚间发布2019年半年度业绩预告显示，公司预计实现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10.58亿元至12.62亿元，同比增长55%-85%。时间财经梳理发现，2016年至2018年，智飞生物销售费用从2亿元上涨到近7.6亿元，三年增长近4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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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绩暴增带动二级市场股价走强，但是自今年以来，二股东吴冠江通过在二级市场减持，已套现15.65亿元。据长江商报统计，上市以来，吴冠江已累计套现57.45亿元。此外，时间财经查阅中国裁判文书发现，自2017年以来智飞生物还涉及多起行贿案件。

知名财经评论员皮海洲对时间财经表示，此次财务部医保局稽查77家药企，尤其是对医药企业的销售费用一查到底，这确实会查出不少的东西出来。比如腐败，这是销售费用中隐藏得较多的东西，如果能够通过会计信息质量检查，查出几宗大案出来，这对于减少医药行业的腐败将会起到积极的作用。

时间财经就子公司查账、销售费用激增等问题向智飞生物方面发送采访函，截至发稿未收到回复。

涉多起行贿案

上市之初，智飞生物的营业收入和净利润一直表现平平，直到2017年、2018年业绩开始猛增。2017年、2018年，其营业收入为13.43亿元、52.28亿元，净利润分别4.32亿元、14.51亿元，2018年净利润较2017年增加10.19亿元，而2016年的净利润仅为3252.03万元。而伴随着业绩的走高，股价、市值也随之走高，截止发稿，公司股价44.76/每股，公司总市值高达716亿元。

业绩向好、股价走高的同时，智飞生物的销售费用也在猛增。数据显示，其当年销售费用分别为2.02亿元、3.14亿元、7.65亿元，同比增长-15.69%、55.91%、143.47%。对此，智飞生物表示，2017年主要是公司加大销售团队建设及市场推广力度所致；2018年主要是销售团队规模扩充所致。

截至2018年末，智飞生物现有销售人员1502名，较去年同期增长37.92%。此外，智飞生物销售络已覆盖全国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包括300多个地市，2600多个区县，30000余个基层卫生服务点(乡镇接种点、社区门诊)。值得注意的是，在智飞生物高额的销售费用背后，亦曾关联多起“行贿”事件。

2017年8月，山东省蓬莱市人民法院发布智飞生物业务员孙红亮行贿一审刑事判决书。该判决书显示，孙红亮作为重庆智飞生物制品股份有限公司在山东市场的大区经理，在业务往来中，为提高其负责推广的疫苗销售数量，于2011年中秋节至2015年春节期间，违反国家规定，多次给予时任蓬莱某科科长的于某现金共计26800元和价值8000元的购物卡。

2017年9月，据中国裁判文书(2017)豫1423刑初2号刑事判决书记载，自2011年7月份以来，原任睢县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主任的宋某在疾控中心采购疫苗过程中，利用职务之便，多次收取智飞生物公司经销商的回扣，回扣款合计金额为84400元。

2017年12月，(2017)豫14刑终418号刑事判决书显示，智飞生物于2011至2012年向虞城县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主任王某行贿。王某利用职务之便，在采购疫苗过程中收取智飞生物公司8万元回扣款。

此外，广东省湛江市赤坎区人民法院发布智飞生物业务员麦华桂行贿一审刑事判决书显示，被告麦华桂在担任广东立晖生物药品有限公司和智飞生物业务员期间，为使徐闻疾控中心以及其所负责业务地区有关医院在釆购二类疫苗过程中选用其所在公司代理的二类疫苗产品，拓展业务销售量，先后送1.5765万元给黄某、送1.5万元给梁某、送1.3万元给龙某、送1.3万元给罗某、送8000元给王某，共计6.4765万元。

二股东累计套现57亿

时间财经发现，智飞生物经营业绩暴涨与其独家代理进口疫苗存在很大的关系。从销售结构来看，2018年公司业绩的巨大增长来自代理产品销量的上升。2018年，智飞生物代理二类苗的销售总额达到38.89亿元，同比增长13倍，占营业收入的比重则由2017年的20.41%上升至74.36%。智飞生物代理的产品基本上全部来自默沙东公司生产的各种疫苗。

智飞生物年报披露，2018年，默沙东生产的四价HPV疫苗批签发380万支，增长9.9倍；23价肺炎多糖疫苗批签发121万支，增长70.42%；灭活甲肝疫苗批签发近100万支，增长3倍；新增9价HPV疫苗批签发122万支，五价轮状疫苗批签发79万支。

从去年开始，智飞生物经营策略变为了代理产品为主、自主产品为辅。去年，自主产品销售收入为12.42亿元、代理产品销售收入为38.88亿元，二者占比为23.75%、74.37%，这意味着智飞生物收入来源74%多来自代理产品。

值得一提的是，截至2018年期末，智飞生物总资产68.10亿元，较前年增长65.86%，总负债26.29亿元，同比增长125.0%；资产负债率38.6%，创下历史新高。

据了解，实控人蒋仁生与二股东吴冠江携手将一家濒临倒闭的公司推上了创业板，并且成就了近百亿的身价。公开资料显示，2002年，蒋仁生、吴冠江等人联合收购智飞生物的前身重庆金鑫生物制品有限公司。后者是一家疫苗企业，蒋仁生等收购后，接连进行了4次资产重组，包装完成后，于2010年闯入创业板。

颇为蹊跷的是，二股东吴冠江自上之后开始疯狂减持，尤其在2018年开始，减持力度加大。当年四五月，其实施高密度减持，集中竞价、大宗交易同时进行，这一次，共计套现19.10亿元。据长江商报初步统计，2012年至2019年间，除了2014年、2017年两年未实施减持外，其余6年是每年都有大幅减持，累计套现金额达57.45亿元。

皮海洲认为，2018年仅上市药企的销售费用就高达2400亿元。因此，如果能够搞好这次会计信息质量检查，特别是对查出的问题线索追查到底的话，这对于整个医药行业的健康发展是有重大意义的。尽管对医药股短期走势带来一定的冲击，但为了整个医药行业的健康发展，这个代价的付出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