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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赢居新浪博客(天赢居新浪博客免费直播室)

wx头像 wx 2023-11-06 19:40:12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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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第712期;新朋友点标题下蓝字或搜索微信号shufarumen关注。

  

母亲天赢居新浪博客的这面镜子大概用了好四十年天赢居新浪博客,这四十年她经历了太多事。从朝如青丝到暮成雪,四十一岁开始守寡,步履维艰地养育我们兄妹仨,经营着小杂货店,饱受恶人欺负,兄长和我的两次手术,进城后的艰苦创业,她能坚持到今天实在不易。——魏壁《梦溪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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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摄影师魏壁和他的《梦溪》系列,缘自朋友无意发来的两张照片,当时未及细看,只觉得特别,但并没有格外在意。后来在她那里得窥法国出版的《梦溪Ⅱ》限量版,蓝布封套,灰布封面,随意翻开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题图的这张:斑驳的旧墙前,一面老式梳妆镜静静立着,毛笔题字散落在周围,笔力古拙散淡,细看文字,质朴平静,但人世和岁月的暗流在底下汹涌。一下被打动。

魏壁,自幼长于农村,十几岁去大城闯荡,南下深圳,北上大连,忽忽二十载,成为摄影名家,却越来越厌倦城市,2011年,毅然回归老家,侍弄薄田几亩,过上了农夫的日子。《梦溪》和《梦溪Ⅱ》分别拍摄于他回归乡里前和后,前者关涉故乡的人与土地,后者则聚焦于祖屋的老物件。

魏壁说:在我看来,故乡的一草一木都散发着光辉……我知道它们一定在静静地等着我,相见两不言。

1.

《梦溪Ⅱ》

  拍摄《梦溪》期间,我身处大连,常年的漂泊,离家越久就越是思念我的这片故土,拍的是一种乡愁,给我早逝的父亲的。《梦溪Ⅱ》,是我已经居住在了梦溪,在祖上居住的原址上我建造了自己的屋,种上了我记忆中的梨树、椿树。东窗外是母亲的菜地。这组片子拍的都是些旧物,里头有很多关于我母亲的故事,算是献给我的母亲,献给他们勤劳苦难的那一代。

——魏壁

  

祖屋(《梦溪Ⅱ》,2010-2013,下同)

祖屋的每个角落都让我能不自拔,每次从外地回来,我都要无数次回到祖屋。我知道它们一定在静静地等着我,相见两不言。

  

双喜瓷坛

双喜坛子一般用来装些糕点什么的。本有盖,一般都无法保留到如今。这个双喜坛子在过去家家户户都有的,平民手上的这些瓷器大多胎质差、釉质也差,但并不妨碍欣赏其精妙的画工。

  

六弯床

父亲母亲结婚时,连张像样的床都没有。这张六弯床是他们结婚多年方才拼凑打成的。后来外公中风,瘫痪在床。就是躺在这张床上度过余生的。我目睹着昔日的一条硬汉就如此倒下,备受煎熬。

  

鞋篮

过去妇女做鞋用其装针线、鞋底用的。此鞋篮篾工精良,而今这等手艺早已不复存在。

  

老风车

这个老风车也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小时候我常在风车上爬上爬下。有时候是配合父母干活,有时是和小伙伴捉迷藏。风车在我们农村每家每户都有的,其结构极为严谨科学。我以为能打风车的木匠便没有什么打不成的。我对过去的匠人是充满敬意的。如此一个结构复杂的物件不用一颗钉子。能通过几百上千年传下来的这些器物其美感、比例合理性都无可挑剔!

  

煤油灯

煤油灯本有玻璃罩的,而今已不易寻见。在没有电灯的年代,煤油灯便是我们唯一的照明工具。哥哥与我常用一盏灯写作业,几个小时下来,鼻孔里尽是黑色的烟灰。我学习不认真,一到写作业就犯困,便会遭他耳光,他是老大呀。自从一次我还手给他一闷拳后,他便再没有打过我。

  

梯子

儿时就见过这张梯子。最下边的这个蹬就是用铁丝加固的。蹬上弧线是几代人踏出来的。而今被我收藏在储物间里,舍不得再用。

  

稻草把

过去稻子收割后,稻草扎成草把,晾干后可以扎成小把子当柴烧。稻草在过去还是重要的建筑材料,茅草屋的天盖就是由它铺就的,只是不能持久,隔年便要翻新一次。

  

朽木

大堰码头拾得这块朽木。朽木固不可雕,在我看来,故乡的一草一木都散发着光辉。

  

鸡罩

这种竹编的鸡罩是专门用来关小鸡的,它缝小,黄鼠不易下手。鸡罩其实还有一个重要功效,就是拿它来罩鱼。

  

打稻机轱子

打稻机是脱粒用的,过去打稻子全靠人力使其转动,转得呼呼生风。打稻机一般两人同时使用,时间久了,轱子上的木条便呈凹陷状。这活少年时我没少干,每逢双抢、秋收,兄妹仨都是逃不脱的。

  

夹子

少年时我曾使用过,拿它挑秧挑稻子,挑起来一弹一弹。若把握不好节奏,即使很轻的担子也会很累人的。

  

听说我的亲爷,力大无比,可惜去世得太早。育祖伯说爷爷去世前一周一个人吃了一条七斤多重的鲤鱼,回家便发起病来。相传被吃的鲤鱼是个鱼精,故不治。在我父亲还是个少年时,奶奶便改了嫁,父亲是在一个叔伯爷爷手里长大的。叔伯爷爷是个瞎子,爷孙俩相依为命。在我出生不久,这个瞎子爷爷就去世了。母亲是八抬大轿嫁到施家来的。那时她十八岁嫁过来时,屋前这颗柚子树还是根小苗儿,转眼半个世纪过去了。

  

棉鞋

我青年时,母亲为我做的这双棉鞋,竟然保留至今。二十多年过去,见之让我心酸。而今我一直珍藏,一年不舍得穿一次。

  

读书板凳

我回老家后,这条板凳又开始伴随着我。小时候,我坐在中间的横格上写作业。母亲给它起了个好听的名字:读书板凳。至今我们兄妹仨都管它叫读书板凳。

  

棒槌

过去,连搓衣板都还没有的年代,洗衣靠的是双手搓和棒槌的来回敲打。时间久了,棒槌的底部变回光滑如玉,摸起来极温润的。

  

木扁担

木扁担是梨木制成为佳。儿时家门前有棵漂亮的大梨树,父亲为了制作两条木扁担给伐了,让我好不心痛。去春,在原地上,我又植了两棵。明年好开花了。

  箩筐

我约十三四岁,搞双抢时,父母忙不过来,我就用此箩筐挑谷回家,一百来斤,不容易的。自那时起,便有了些力气。

  

搭筢子

筢子其实有很多种,有筢稻子的,有筢杂草松毛的。筢松毛的由金竹编成,精美得很。此筢子是在晾晒稻子时将稻子铺平之用的,待铺平之后,另一种带宽齿的木筢子将稻子筢成窄细垅状,如此有利风干的。稻子沉,故此筢为木质。

  

冲担

冲担两头尖,挑干柴之用。成捆的柴火立在那儿使劲往里一捅,谓之冲,故曰冲担。冲担形极简,充满力量。

  

撑架

又称撑架火腿,冬日烤火时架在上面烤火,同时还可烧水。

鬼扯腿

鬼扯腿可上下调节,方便极了。此套玩意儿是在奶奶那栋黄芪的房舍里拾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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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子

量器,量米之用。奶奶家遗物,上有公平交易四字。

  

鸡公车

鸡公车大概是因其形如鸡公而得名。此鸡公车是大美爷爷遗物。此车古法制成,虽已残破,但其风骨仍在。鸡公车设计极为合理,大小轱辘各一。遇小沟坎时,一抬把手,大轱辘也就顺势过去了。合作化时,需缴公粮,父亲都是用鸡公车将稻子送到十多公里的元家港。大堤上人山人海,验收人员刁蛮得很。收不收全由他们心情决定。如此古法制成的鸡公车,十里八屯,已不易寻得。

  

绿釉大缸

画有兰草的绿釉大缸是外公外婆从梅家港搬来时一并搬来的虽已残破,但依旧不失气质,外婆祖上是大户人家,一般人家是用不起这么漂亮的缸的。而今,这口缸经我修复后被我放在回廊里扬起了睡莲。

  

老箱子

老箱子是外婆留下的。铜质把手,纹饰古雅。箱子上是我少年时使用过的画板。遗憾的是我荒废了太多的光阴,也荒废了我曾经的梦想。我知道我自幼就热爱绘画。

  

掀盆

掀盆是我们这里的俗称,其他地方有无此物我不知道。掀盆将稻子扬上天,借由风势,谷壳草末便随风飘开去。这把掀盆是大美爷爷用了一辈子之物。大美爷爷是个对我们家有恩的人。

  

枷椅

枷椅是供一两岁小伢坐的。枷椅里头的小座椅是可旋转的,小家伙坐在里头其实更自由。爹妈也可腾出手来干点的。这个枷椅是我姐夫儿时坐过的,也就是说这个枷椅少说也有五十年了。而今我儿每天坐着它,每次放进去他都非常开心。

  

子瓦

祖屋年久失修,早已不堪风雨,拆除它时我卸下了一些瓦片,以作念想。我们管这种瓦叫子瓦,是否正确我并不太确定的。子瓦为纯手工制成,其工艺如同制陶。和泥、拉胚成一个圆筒状,半干后一掰三块,干透后入窑烧制便成。我家后院就曾是一口窑,把握火候是个技术活,没有亲历过全过程,我是无法描绘得明白的。

  

猪漕

这个半截猪漕,父亲在世时我就见过,那时我们家还非常穷,连重新凿一个新猪漕都是为难的。能将就便将就了。儿时,每天放学后,拖着个大篓子到处寻猪草,如每天的作业。每个孩子都这样过的,不是放牛就是寻猪草。养肥的猪一年也吃不上几顿,全给卖了。

  

狗柑刺

狗柑刺栽在院子周围当界子用再好不过。盗固不可放,但可防隔壁左右的鸡来捣自家菜地。春天来时,狗柑刺开的小碎花也是好看的很。还有一种刺叫猫儿刺,叶如猫耳,或许应该叫猫耳刺,也可发挥同样作用的。

  

母亲的大蒜种子

  

艾蒿

端午节时家家户户都要插在门口的艾蒿,在老人讲,有去邪之功效,艾蒿在中医上为纯阳之物,作用良多:止血、消炎、去痒。肚痛喝上两碗也能好的,小时候是家里的常备之物。俺家小儿刚出生时,脐带因湿水发炎。嫂子教我烧点艾叶灰敷上,果真两日便好。

  

楠竹笋

父亲在世时,后院是一片竹林,浩浩荡荡,美极了。十年文革期间,为了所谓割掉资本主义尾巴,被全部伐没了。而今,我在后院再次植起竹子,数年后应可成林。

  

椿树

我依稀记得我们家还是土砖屋时,屋檐下就种有一排如这般大小的椿树苗。后来在一张阔别了二十八年的全家福上得到证实,在我新屋建成后,光银叔问我为何种那么些椿树苗,我知道说与他听他也不理解的。

  

冬瓜

儿时,满园子都是冬瓜。大的有我一人高,丰收时满屋子摞的都是冬瓜。北瓜为何物,除了我们局部地区知道外,一般是不知道的。北瓜即南瓜。一次,老大充硬气汉,非要帮母亲端一钵北瓜汤,结果掉地了,害得全家人吃光饭。

  

棉梗

我喜欢冬日下雪天迎风而立的棉梗。在荒原的映衬下,总以为它有某种风骨在。

  

江薯

江薯是我们这里的俗称,其实就是地瓜。小时候常偷公家的江薯,投来的江薯蹭吧蹭吧就拿来充饥,也常被看管发现,一顿狂追,很是狼狈,但也刺激。一次,江薯吃多了,肚子剧痛,被送去医院,从此便再没吃过江薯,三十多年了。

2.

梦溪

文 | 钟春林

自《梦溪》始,魏壁在摄影上,有了自己的一方田地。

他的照片,是回得了家门,呈给老母亲看的。

魏壁曾是浪子,南下深圳,北上大连,一去廿载。大城磨人,身漂荡,魂寄乡。幸家里还有田地老宅,尚可归去,有丰而茂的草木,日夕相与。

不由忆起的,就是陶渊明《归园田居》中的数句:“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古往今来,爱田园者,精神世界总是相似的。

魏壁很性情,谦而真,直而诚,长得清淡极了。他的日记里,已看不见什么妄想,亦无戾气,与家人,与乡邻,与身边的草木,蝌蚪,鸟,虫子,又及雨水什么的,有什么,就交流点什么。若非有什么展,抑或要挣钱,在这门前屋后,自家田地,不大的世界,就可自足。他那句,“你要是发现我很久没有更新博客,那我一定就是幸福去了。”真嚣张。

  

魏壁(摄影:安哥)

但魏壁不是一个隐者,他更多的,是一个会过日子的人。他的生活,比摄影还好。他爱竹,自家后院,原有父亲的一片竹林,浩浩荡荡的。只在一个荒诞年代里,尽为斫去了。他回乡后,又重栽了一片楠竹。竹自恣肆地生,他知节制,照管得很安分。

自小爱涂抹几个字,魏壁至今仍爱以毛笔记事,甚即兴。月色下,园子里尿一泡,也记上。抑也持与赠友,其洒脱,一如魏晋时人的手札。日后,他的摄影,与书法共生,原是很自然的了。看得到,那题字,甚随性,想到哪,写到哪,心意起落处,涂抹也不在乎。譬如两株同一块地里长出的树,虽有先后,挨着生,竟至于靠一起了,相扶持,亦相滋养。

作品于他,如地里之种子,冬入藏,春生发。种子所依,是自然之化育。魏壁所依,是他的自性。以从本心长出,他的艺术,没有掉到分裂的观念中去。靠想出来的,终究不接地气。无地气,非本性,再得意,长不了。

《梦溪》拍得甚虔诚,看得见对人情的念怀,又及对土地的尊重。如他说的,“在这一锹锹泥土的过程中,我心里充满舒快。只有这无声的泥土才真正的可信。”地有厚德,可载万物。依时而作,土地原不辜负人的。而《梦溪》,不若常德之土产?

  

背篓少年。(《梦溪》,下同)

  

持掉噶的祖泽姨。

  

带围墙的房屋。

  

洒满柚子的河滩。

  

扛梨图。

  

蓑衣翁。

初拍《梦溪》时,魏壁的生活,还在离乡四千里外的大连。虽可在海边独步,到底是一只羁鸟,一日,又复一日,甚荒秽。好在,他说冥冥中有良知指引。人所禀者,原就有生他的那片地气。行虽远了,还相呼的。

他想回去。故乡虽不可见,却还在那里的,如雾中树,隐而安好。还乡的念想生出,就不可遏了。他说,“控制不住地要往家里跑,要往荒弃了二十多年的老屋里跑,躺在父亲种的那片橘林里,端看眼前布满尘埃的老屋,这里杂草。”一个朋友曾形容他,倔了吧唧的。这土气的词,真合衬。

《梦溪》便在这一遍一遍的往返里,出来了。他的梦溪,注定不是纪实,而更多,是要一抒自己的性灵,与情,与感。

我甚爱他那张荒芜。在一个太有作为的年代,荒芜之处,反而心安。打动他的,是荒芜的尊严。他说,“面对它,我似乎触摸到神圣,我自惭形秽、渺小、丑陋。”

这自是游子语。

  

荒芜。(《梦溪》,下同)

  

双洲水潭。

  

水墨江洲。

  

林中墓碑。

  

堤岸野火。

  

澧南杂丛。

及至梦溪II时,魏壁已回到老屋,祖宗的地方。对着残存的旧物,他一点点整顿起来。感得到,他是要将儿时生活重新连接起来。故虽是旧物,记忆抚过,彼时技艺,彼时人情,亦自温暖起来。看得到,彼时的造物,虽简,甚恭且敬。这样的活路,做得或有巧心,却是不花哨的。一如彼时的人,亦多诚诚恳恳的。看着他母亲的那面镜子,用了好四十年还在用,顿觉人们煞是长情,日色也变得慢了。

后来,他拆了祖屋,依旧时模样,原地重起新居。他说:“餐厅西窗外不远处就是父亲的坟地,卧房东窗是母亲的菜地,守着这片橘林,我获得自在。”

最切要的,是回到田园,他就接上地气了。

他的田园,显不是王维那种清兴,置身农事外的。在梦溪,他与母亲、妻子,共理田事。他亦真诚的,敬重在这块土地上劳作了一生的乡邻。他们或没读过什么“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却最知道,什么是早起三朝当一工。

他说:“在地里劳作,我深感是一种赎罪。通过汗水,我感到我在渐渐洗刷自己,这个过程,我获得舒畅。望着这里的一草一木,我都会情不自禁,它们安静地存在在这里,在它们身上,我看到神在。我望着它们,深感我的无力,艺术的无力。”

  

(图片来自魏壁新浪博客)

梦溪II中,少了雾气,多了斑墙。他是从乡野,回到了自家。虽是自家,他念怀的,实还是一个时代。如他此前自愧,亦代人愧的,“我们这一代,送走了农耕文明,送走了手工时代”。

虽愧,既逝去的,还可复返么?

摄影虽可记之念之,终还只是影而已,它自身,并无力量。要紧的,或就是重建一种生活方式。则文明或不尽复如旧样,仍可冀,是值得过下去的。

未归之前,魏壁原寄望有一天,独自一人,于这土地,一瓢一饮,了此余生。却未想到,忽的有了妻,随又有了儿子。一个人过惯了,一时竟不适,至于惶恐。虽然他的焦虑,原就有的,他说,生活曾一度几乎将他给蹂躏报废了。纵如此,他到底无法违愿地活。他不是没有担当的人,忧思所起,原是担当所在。

幸得友人点拨说,日常才是真正的修炼。

如今,他踏实了下来。每日主要的,是伺候好妻儿孩子,伺候好那三亩地。以日子渐转良好,闲暇之时,亦更有心情,穿行田野山间,与池塘孤松对话,听蛙声鸡鸣犬吠。闭上眼,亦可辨得,某植物的味道,露水的味道,柴火的味道,粪便的味道,空气的味道。此声、气、味,入得身心时,诚可自疗,可自补。他答我,“还是要自豪地说,我现在的生活是幸福的。”这些,不把某长江兄妒忌死,是不肯罢了。

耕作之余,魏壁爱读古书,爱手抄繁体版的。以少年时只读得六七年书,自知遗憾已深,他自觉地补课。虽不求甚解,或也入之不深,但如他从古城捡拾的青花瓷碎块那般,皆助他跟昔时文脉,一点一点连通起来。他说,“不进入中国传统,那哪里叫活着?”

  

  

  

(图片来自魏壁新浪博客)

回到作品本身,我原以为风物而已,何以竟也耗了三年?可感到,梦溪II的心境,要安静得多。以心境变,字也跟着变了。I时之情,浓且厚郁,此当是其余绪?静物之吉光,不慢下来,便是看到了,大概也触心不深的。

而以旧墙作衬,似是要见一种时光之漏痕。间或借用了新物,念的亦是旧情。这自是他的新尝试。我所嫌者,是未免着意了些。但也好的,不将这一块先去了,日后的新生活,几时可收入?

如是的,他与他的梦溪,还在重认,还在交叠。我甚期待有一日,他与那片土地,亦如草木与那片土地,安心得不自知了一般。或许,与道同在时,那无力感,大概就消散了。

想起他爱看《黄帝内经》,有一句堪赠,“是以志闲而少欲,心安而不惧,形劳而不倦,气从以顺,各从其欲,皆得所愿。”

愿其小子,如溪边树,自然生发,尘世再浊,亦得内外明澈,而魏壁可一笑矣。

又愿此土可大,亦因可久。也期更多土地上的人,重可安心于内,将一片残山剩水,皆变做好山好水。及彼,结果田坵,田坵满园青溜。

2013年12月15日

于寒舍

  

法国出版《梦溪Ⅱ》限量册

(内容转载自“理想国imaginist”,各位键盘侠,转载敬请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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