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涌新聞記者 譚君
你以為你在炒股,實際上,炒股的錢已經轉入瞭騙子的個人賬戶,而騙子們正在分割你“虧損”的錢,你還敢隨便炒股嗎?
汹涌新聞剖析上百份“薦股”騙局的判例發現,對於受騙者來說,這是一個殘酷的事實:一旦堕入不合法薦股的騙局,投入平臺炒股的資金已經由騙子悉数操控,乃至直接打入騙子的個人賬戶,炒股App上股票或期貨產品的漲跌、盈余,不過是騙子制作的假象,以招引更多人或许更多炒股資金,說穿瞭,便是為瞭騙更多的錢,而最終,客戶虧損的錢便是騙子的利潤。
這是一個“肉包子打狗”的遊戲。
上百份判決顯示,在薦股騙局中,騙子利潤的來源分好幾種:手續費、延期費及客戶虧損的錢,最為惡劣的是,騙子們會在後臺直接操作讓你提不瞭現,把錢轉走。
一個值得註意的現象是,騙子树立的炒股平臺,與真實的股市,居然讓受害人感覺是“同步的”。那麼騙子是如安在真實的股市、通過虛擬的盈余,實現真实的詐騙的呢?
長沙市公安局反詐民警鄧彪。除標註外均來源:長沙公安
“這個‘遊戲’的本質便是:把你的錢給我。玩到你玩不下去瞭為止。”
——反詐民警鄧彪
“炒股大師”消失瞭:800萬一天之內虧掉721萬
本年7月下旬,湖南省汨羅市公民法院對一同涉案金額高達2000餘萬元的跨國電信詐騙案作出一審判決,22人獲刑。該案中,在汨羅經商的浙江老板袁先生,是最“慘”的受害人,他被騙瞭近800萬元。
而在騙局被揭發之前,他一向以為自己是炒股虧瞭。
袁先生於2015年開始炒股,由於經驗缺乏,“戰績”欠安。2019年9月的一天,他接到一個推薦炒股老師的電話,之後,“炒股老師”主動增加瞭袁先生的微信號,並把袁先生拉入一個炒股群。炒股老師在微信群裡共享每日炒股心得、大盤走勢以及股票剖析等內容。袁先生發現,群裡有许多人都誇這個炒股老師講得好、看股票準。
關於此類微信群裡騙子們的話術和套路,汹涌新聞在上篇《起底“薦股”騙局①:從自傲不會被騙到被精準“引流”收割》中已作詳細介紹。總之,被害人被誘騙增加微信,實際就已經掉入網絡詐騙深淵的關鍵一步。
一個月後,炒股大師共享瞭一個叫做“萬象”的平臺,要袁先生掃碼下載,並推薦瞭一種所謂“突擊戰法”炒股的办法。又觀察一個月後,袁先生開始往平臺投錢,並被拉入不同的“內部群”。
“直播間的老師講,他們有好多票,承諾要翻五六倍。我分瞭四五期,往他們開的賬戶上打瞭八百萬,錢是打在萬象App裡,平臺在裡面給我們個人建瞭一個賬戶。可是股票買進去後沒多久,就虧掉瞭。”袁先生說。
2019年12月27日,袁先生開始聯系不到“助理”“老師”等人瞭,他投入800萬元虧損721萬餘元。
袁先生這才意識到是被騙瞭,趕緊向公安機關報警。
汨羅法院審理查明,所謂的“突擊戰法”,便是加10倍杠桿配資,被騙人投入1萬元,平臺就配資成10萬,當天假如所買的股票上漲瞭,那麼被騙人所獲得的收益便是10萬元上漲所帶來的收益,可是被騙人每投入1萬元,平臺每天都要依照配資後的金額收取手續費,一向到股票賣出為止。
在互聯網国际,股票买卖平臺收取必定的手續費、延期費等,好像是正常的平臺利潤,可是,上百份判決顯示,在薦股騙局中,這些隻是騙子們騙取更多錢財的姓名,有的乃至是一種“障眼法”。因為,騙子的最終目標是,把客戶的一切錢都騙走。用長沙市公安局刑偵支隊反詐民警鄧彪的話來說,“對騙子來說,這便是個遊戲。這個遊戲的本質是:把你的錢給我,玩到你玩不下去瞭為止。”
那麼,袁先生的800萬元是怎麼通過买卖費用被“突擊”騙走的?
袁先生表明,他並不知道其800萬元是否是在股票市場購買瞭正規的股票,因為他隻能在“萬象”平臺的賬戶上看到他購買的股票數量及金額,看不到具體股票證券公司的數據,可是,他查詢正規的股票市場,看到平臺購買的股票和正規股票市場的股票是同步的。
法庭查明的事實顯示,該股票投資詐騙平臺並不從事真实的股票买卖,隻是誘騙客戶將錢打入平臺供给的賬戶。“被騙人在虛假股票平臺註冊之後,剛開始一段時間詐騙分子會讓其盈余,意图是為瞭讓被騙人毫不怀疑,同時加大在股票平臺的投資金額,當投資金額累計到必定數額時,他們就會向被騙人推薦購買虧錢的股票,然後通過強制平倉或關閉平臺等後臺暗箱操作,在虛擬網站進行买卖,讓被騙人認為自己的錢是因為投資股票失敗虧損,從而騙取資金。”
湖南嶽陽中院正在審理涉案2000萬的薦股騙局案。來源:嶽陽中院
能够操控漲跌、盈虧的後臺
被害人的錢打入騙子賬戶,卻讓人誤認為是在正規平臺進行股票买卖,騙子的高超之處是:做戲做全套。
“為瞭想方設法讓你虧錢,他們首要會營造正規的真相,获得信赖。”長沙市公安局刑偵支隊反詐民警趙照說,一傢涉詐薦股公司表面看起來和一般公司好像沒有不同,“他們也會開會,剖析當前股市,也有懂股票的人講課,員工正常打卡考勤上班”,隻有深化到他們的內部才會知道他們是在违法。
在一次抓捕現場,趙照曾搜到過一張簡單的A4紙,上面手寫著該公司的光鮮表面,所謂“打草稿的吹嘘”:“一傢已經上市公司—年報好——已發行過數字貨幣——現因國內外疫情影響——發行疫苗貨幣——面向市場怀愁一千萬美元——發行價格固定,上市前均以此價格認購——怀愁資金超過一千萬,最終將以實際資金池與原定數額進行份额劃分——上市前一切資金將按產生利益按日利率結算,當日清晨到。所產生利息,可隨時提現。”
總之,話術的關鍵詞是,“公司+產品+收益;正規+權威+可信度”。當然,這些是前臺。後臺則是光秃秃、明晃晃的“欺詐”。具體戰術為:“先給點甜頭,然後宰殺。”
2020年6月判決的一同河南南陽警方查辦的案子中,被告人張傑鋒告知,其技術團隊研發的一款虛擬網絡投資平臺App“SYT平臺”,有滬深300、比特幣、美元指數、歐元指數等期貨產品,這些期貨產品的漲跌都能够從後臺進入並且操控,彻底和國際市場實際漲跌不符。
“客戶開始點擊購買後,我們就通過後臺操控客戶購買的產品,能够讓客戶賺錢也能够讓客戶虧錢,可是通過‘風控’,到最後客戶基本上悉数是賠錢的。一般我們也會讓客戶偶爾有贏,比及客戶增大投資資金的時候,就讓他輸。總之,能够隨意讓客戶贏或许虧。我們會拿著贏錢的截圖到微信群裡進行招引客戶投資。”該案被告人向法庭告知。
2020年12月江西贛州市中級公民法院判決的一同薦股詐騙案中,5名被告人創建的是一傢触类旁通傳媒公司,通過後臺操控,以將投資人的投資款悉数虧掉為目標。該公司能够從买卖盤的運營商處獲得投資人虧損額20%的返利。
被告人韓小飛供述,2018年2月底,公司署理“大通國際脑筋”买卖平臺,他們能够根據客戶投資和买卖的情況設置贏利和虧損形式,由他一個人負責操控。平臺上有個署理賬戶,能够看到一切的客戶买卖情況,當客戶金額較大時,他就在平臺系統上點擊“指令客戶虧損”,運營的人看到後就會依照要求讓客戶虧損。
“他(韓小飛)在後臺看到客戶的下單信息,在後臺點虧客戶就會虧,點盈客戶就會盈。”一名團夥如是總結。
在審理上述袁先生被詐騙案時,汨羅法院法官如是總結:“你虧的錢便是詐騙團夥賺的錢。”
其實,這也是幾乎一切此類詐騙案子中,騙子的終極目標。法官介紹,袁先生被騙案中,被告人均匀年齡較小,最小的违法時僅20歲,其间更有夫妻、兄妹關系。
汹涌新聞整理上百份判決書發現,像袁先生這樣在薦股騙局中,被騙百萬金額的被害人並非個案。記者大略統計,百份薦股類騙局判例中,受害人被騙金額超過一億元。
實際上,這仍隻是此類“資金盤”電詐的冰山一角。據上海公安局本年9月通報,該局本年1至7月偵破的電信詐騙案子,破案數上升35.7%,直接拯救或防止經濟損失7.4億餘元。
長沙警方在詐騙現場查獲的話術單
“殺單”中的AB套路
受害人投入许多資金到平臺,這在薦股騙局中被騙子稱為“殺單”。在具體的“殺單”操作中,騙子們也是套路滿滿。
湖北省雲夢縣公民法院2020年1月16日的一份判決中,法院查明,2016年4月至2017年4月短短一年時間,违法分子运用操控的多傢公司,誘騙别人到該平臺進行天然氣等貨品的“現貨买卖”。先後騙取全國各地805名被害人,合計公民幣7358萬餘元。
該案中,被告人的供述泄漏瞭平臺操作的“隐秘”:天津融亨貴金屬有限公司的辦公地點在上海,公司老板是張體勇,設有媒體部、市場部、途径部、推廣部、研發部、人事部、風控部、IT部等。公司首要開的是現貨業務,署理多傢平臺的現貨品種(天然氣、白銀、原油、銅等)。
該公司的一位風控專員告知稱,其風控部能够看到平臺买卖的後臺數據,風控部首要作业是根據买卖後臺數據,填寫客戶資金狀況,包含客戶收支金、客戶盈虧(客戶的盈虧和手續費),統計以後上交,“客戶並不知道我們這個部門,不知道我們能知道後臺數據”。該風控員還介紹,其部門另一個職責是通過後臺關註資金體量大和盈余情況好的客戶,假如客戶下單很準,盈余许多,他們就會重點關註,通過凍結、跟單對沖等各種手法來減少公司的虧損,防止公司虧損擴大。
被告人杜某告知瞭一個細節:講師和掌管人在直播間內講課,講師帶的是多單,行情在講師喊單後当即出現瞭大漲,公司辦公室的人員都轟動瞭,這時直播間內媒體部的一位員工舉著一張A4紙,上面寫著“止盈”,面向掌管人和講師趁火打劫,講師就在直播間內马上喊止盈瞭。
法院查明,被告人張體勇為瞭更多地占有客戶手續費、延期費和客戶的虧損,通過拟定提成規則,影响員工誘騙客戶加大投資金額頻繁买卖,同時指派講師(剖析師)、投資顧問等人成心“於客戶盈余時讓客戶止盈,客戶虧損時盡量延時”,導致客戶虧損,其主觀上具有不合法占有的意图。
騙子的騙術簡直便是“搶錢”,案發前為何能如此“以假弄真”讓投資者“執迷不悟”呢?
上海市松江區公民法院2020年4月22日的一份判決中,揭穿瞭騙子們的一種“利诱”手法,他們開通瞭虛實相間的“AB”通道。
該案被告人稱,其公司做的平臺都是做原油、黃金、外匯、美指之類。平臺都是接到實盤的,可是分AB通道的,A通道是接通市場的,B通道便是封閉的,B通道裡的數據跟國際市場一樣,可是公司是跟客戶在B通道內對賭的。
被告人告知,“王穎(同案人員)告訴其客戶默認都是進入B通道的,個別客戶有高頻买卖或许盈余多的,由王穎和他的風控團隊來調整到A通道。不管是A通道還是B通道,最終都進入王穎的賬戶。A通道隻賺手續費,B通道既賺手續費也賺客戶虧損,B通道便是平臺內循環,客戶的錢將在操作過程中損耗掉。”
長沙警方在一同資金盤騙局中,拍攝的詐騙團夥電腦後臺。
騙子的KPI:騙局規模的幾何式裂變
騙子也有KPI查核。
前述湖北省雲夢縣公民法院的判決中,违法團夥為達到收益最大化,拟定瞭從業務員到大區經理的薪水核算規則,即底薪加客戶手續費提成,底薪是相對固定的,手續費提成是按其浓艳客戶买卖手數和凈入金(客戶打入买卖帳戶的資金與轉出的資金差)數額確定提成份额計算發放,买卖手數和凈入金數額越大提成份额越高,從而影响員工誘騙客戶不斷加大投資金額、頻繁买卖,以使客戶虧損。
多份判例顯示,在一切的薦股騙局中,QQ 群、微信群是騙子必備的詐騙东西。因為騙子隻有運用交际群組,才干使得騙局的規模實現幾何式的裂變,才干使獲利最敏捷、最大化。
汹涌新聞整理發現,在不少判決中,被告人均供述稱,他們搞投資理財類型詐騙的方法,便是通過微信偽裝成老板、成功人士或许女人,來获取被害人的好感或许坚持曖昧關系,來騙取被害人到他們所操控的投資理財平臺投資充值。這便是臭名远扬的“殺豬盤”騙局。
長沙市公安局反詐民警鄧彪較早發現瞭“薦股”騙局與“殺豬盤”交融,騙錢與騙平允融為一體。“網絡沟通是虛擬的,對於騙子來說,他能够團隊作戰、研讨各種話術來搞定一頭‘豬’,又能够規模化作戰,廣撒網,‘養’更多的‘豬’。因為這些話術都隻需求復制粘貼。一套話術應對许多人,本钱很低。”
“詐騙公司的運作方法很‘高效’。他們每個員工的辦公桌上都有多臺手機,每個人註冊十幾個微信賬號。這些微信號有各種人設,比方白富美,日子很ok。私信谈天裡,他們每天早上八點準時問候客戶。在一個薦股群裡,騙子分角色扮演各種身份,當老師的,跑龍套的,财贿著‘老師我又賺瞭錢怎麼怎麼瞭’的,在另一個薦股群裡,他們隻需求換一個微信名,套路都是一樣的。”長沙市公安局反詐民警趙照介紹,
湖南新化縣公民法院於2021年2月1日的判決,印證瞭警方的說法:
2020年7月,被告人陽年發邀黃勇、陽韶、賀昆泉合夥到新化進行詐騙,4人在新化縣上渡大街梅苑汽車站邻近租瞭一套房,買來手機、手機卡及微信號等东西,並糾集别人參與。該團夥業務員通過微信群或網站增加老友,虛構老板、投資者或白領身份、姓名、性別、所在地等信息與老友谈天树立信赖感,企圖待陽年發購買到虛假理財平臺後,便誘騙老友到平臺上投資騙取錢財。自2020年7月下旬至8月15日,該詐騙團夥共向所圈老友發送詐騙信息一萬餘條。
在該违法團夥中,他們通過微信加老友稱為“圈豬”;虛構身份信息等事實與老友谈天培養平允稱為“養豬”;誘騙老友到虛假理財平臺上投資,稱之為“殺豬”。
據被告人李峰供述稱,光他一個人,就用深圳教育培訓機構老師的身份,增加瞭600多個老友谈天,基本上都是女人。
趙照剖析,盡管騙子們自己內部會用到蝙蝠、小飛機(TELEGRAM)等具有端對端加密、雙向撤回、閱後即焚的小眾即時通訊軟件,以躲避清查。可是,對於薦股騙局中的騙子來說,他合计會用微信、QQ等大眾化的即時沟通軟件。“因為大部分的中國老百姓還是習慣於用微信,隻有依托微信中,騙子才干實現他們的意图。并且由於薦股騙局持續的時間比較長,騙子幾乎不會要求受害人像在刷單、貸款騙局中那樣,要求受害人下載小眾類的谈天軟件。”可是,正是微信這個大眾谈天东西,受害人成為瞭薦股騙局中的“甕中之鱉”。
嶽陽中院正在審理涉案2000萬的薦股騙局。來源:嶽陽中院
騙子的效益:会集收網“殺豬”
在上述汨羅法院的薦股騙局判例中,受害人袁先生明晰地介紹瞭被騙的最後一步,把800萬元打入一個叫“萬象”的App平臺,然後“虧損”幾乎便是一瞬間。引进“殺豬盤”的薦股騙局,同樣如此,最終會讓受害人下載某個平臺,以完结最後收割。
一些违法團夥深知,騙局遲早曝光,騙子需求盡快脫身,要與當事人覺醒、差人偵查搶時間,為瞭躲避打擊,他們不斷換平臺名稱,炒股平臺“走馬換燈”,騙人的群闭幕瞭又重組。
判例顯示,用於詐騙的所謂投資平臺,在每一個违法團夥中,都是不同的姓名,有的團夥已經更換多個平臺,實際上,平臺、詐騙套路彻底一樣,隻不過平臺換個姓名罢了。
安徽省固鎮縣公民法院2020年7月16日的一份判例正是如此:
2019年6月份,被告人徐林峰在得知潘某系通過虛假Acarps操作平臺實施詐騙的情況下,仍與潘某聯系,後又找來被告人江蕭宏、江蕭佐一同組建詐騙團夥。通過設置收取高額手續費、遞延費用等,“老師”帶領客戶頻繁买卖、反向操作,將股民投在裡面的資金做虧空掉,形成股民投資虧損,最後將平臺關掉,數據清空。
被告人告知:“我們至少运用過三個平臺,你們(差人)抓我的時候用的平臺是Acarps,之前的平臺是睿思战略,經常更換买卖平臺是因為平臺不正規,怕被查到。到瞭必定時間之後,我們會告诉署理商‘殺’客戶,署理商會在一兩個星期把客戶‘殺’掉,然後我們把平臺關瞭,把平臺裡面的數據清空,讓公安局查不到。”
由於每次欺騙的受害人不同,騙子們能够將此種騙術不斷“復制”。
上述被告人稱,“我們供给給客戶的這些騙人的軟件被受騙上當的股民舉報之後,客戶會聯系我們老板李某,李某會组织我和搭档把軟件平臺給刪除去,不會留下數據,這樣就不會被監管部門發現瞭。然後我們再依照客戶的要求,用同一套代碼,變個姓名繼續賣給客戶去騙人。”
不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騙子的心思早已被差人把握。“我們早就發現瞭騙子通過闭幕平臺‘金蟬脫殼’的手法瞭。”長沙市公安局反詐民警趙照說,作為警方,他特別想提示廣大受害者,要站在騙子們的视点考慮問題,“他為什麼要指定這個時間投?真的是一波漲幅來瞭嗎?真的是他們有內部途径搞到內幕信息嗎?真的是要帶你賺錢帶你飛嗎?”
真實的情況是,他們要統一“收網”瞭:“騙子可不是來一個人就騙一個人,騙子也講究效益。’”
差人不僅知道騙子們基於平臺自身的不合法性而采纳“会集收網殺豬”的方法,并且還知道,因為騙子們騙到這些錢後,其洗錢途径也是“講效益的”。
汹涌新聞註意到,近年來,警方在打擊洗錢方面持續發力,深化推進“斷卡”行動,嚴厲打擊不合法開辦販賣電話卡、銀行卡等違法违法活動;深挖電信詐騙幕後團夥,打擊涉案App等黑灰產業全鏈條,落實幫助信息網絡违法活動罪等。
據公安部公佈的數據顯示,自上一年10月以來,全國公安機關會同檢察、法院、通訊、金融等部門聯合開展“斷卡”行動,嚴厲打擊不合法買賣電話卡、銀行卡等違法违法活動,打團夥、摧網絡、斷通道、挖幕後,共打掉“兩卡”違法违法團夥1.5萬個,繳獲涉詐電話卡373.3萬張、銀行卡56.6萬張,懲戒“兩卡”失期人員17.3萬名,整治違規行業網點、機構1.8萬傢。
“最終,詐騙分子也會發現,他們開發的這個‘遊戲’因為被清查打擊,而玩不下去瞭。”鄧彪說。
責任編輯:崔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