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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终结者”9000元“拿下”投顾转型110多万餐厅

wx头像 wx 2022-10-28 23:47:49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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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经库2020年07月14日讯,雨下了一整夜,早上停了。

7月10日上午十点,冯家飞和合伙人刘宏兵按时出现在上海浦东一家火锅店门口。冯家飞手拎一个工具包,里边装着大铁钳、扳手、铁锤……预备拆店。

这个行当的官方称叫喊“餐饮设备收回商”,俗称“餐厅终结者”:他们出现在哪里,就意味着那家店将从实体上永久消失。

空气里还有雨的滋味。冯家飞和刘宏兵站在火锅店门口等了10分钟,老板李书臣到了。他掏出钥匙翻开店门,霉味扑鼻而来。火锅店关了整整100天,两只指甲盖大的蜘蛛在餐椅和房顶间织出两张网,面积和店里的鸳鸯锅差不多大。

冯家飞和刘宏兵直奔后厨而去。李书臣表情镇定,站在餐厅十米开外的当地,盯着工人把东西一件一件地搬出来,似乎没有什么眷恋地用一句话总结了火锅店的终身:2019年5月关闭,运营了十个月,前期共出资110多万元。现在,火锅店“整店打包”给餐厅终结者,李老板只能拿回9000元。

天眼查数据显现,本年一季度,国内餐饮类企业刊出2.8万家,均匀5分钟不到就关闭一家。

9000元收买20万元设备

冯家飞和刘宏兵都是安徽人。

冯家飞1990年生,亳州人,安徽大学光信息科学与技能专业结业。由于父辈在上海从事餐饮收回职业十几年,大学结业后就也入了这行。冯家飞指指刘宏兵,“我老婆的妹妹是刘宏兵的女朋友。”刘宏兵,1995年生,滁州人,结业于黄山学院的酒店办理专业。“没办理酒店却拆了酒店”,刘宏兵一说起这个就笑。

本年5月,李书臣在抖音上刷到了刘宏兵拍的拆店视频。“他们重视的点,跟其他餐饮设备收回商不相同。餐饮店关闭了,他们会觉得怅惘。他们对餐饮职业有一种人文关心,其他收回商没有爱情的。”

本年34岁的李书臣是山东人,现已做了十几年的餐饮生意。之前在重庆读营销策划专业,结业后投身餐饮,2017年来到上海,2018年自创火锅品牌,主打社区火锅。“常思老院友邻情,一锅烹,也无争。”冯家飞和刘宏兵在后厨拆店,李书臣站在店外,仍能一字一顿地说出最初开店时的Slogan。

“三月份关店的时分,还想过会从头开业。”李书臣双手背在死后,眼睛仍盯着门口搬出来的巨细设备,“这家店从上一年关闭时生意就一向欠好,年前想过转让,但由于是开创店,就想着搏一把,没想到疫情来了。疫情之后还想再搏一把,但的确不行了,一个月要做到10万元运营额才干相等,现在连1万元都做不到。经商有亏有赚,很正常。并且也找不到下家接手,租个库房放这些设备更是不现实,一来租金贵,二来设备放久了简单坏,更价值降低。”“卖给谁都是卖,不如卖给他们。”李书臣说。

店拆到一半,近邻湘菜馆老板来了。

“他准备开店时到我店里吃过饭,我劝他别在这儿开,这个当地真的做不起来,咱们也开了许多店,这儿是最惨的。”湘菜馆老板掰着手指,对邻近餐饮业的变迁一览无余。“我在这儿做了5年生意。最开端这条街上有十一家餐饮店,现在就剩两三家。我的店现在只剩一口气在,稍不留意就轮到自己了。”

湘菜馆老板一口气说完,回身向站在一边的冯家飞要了联系方式。

李书臣不介意湘菜馆老板的“马后炮”:“自以为是嘛,做的时分必定是信心百倍的。”李书臣的脚边,堆起越来越多的拆开设备。面临残局,他算淡定的:“疫情仅仅导火线,最要害的仍是选址有问题。除了这家开创店,别的两家火锅连锁店都在正常运营,出入底子相等。现在关掉这个店,归于战略性抛弃。”

李书臣介绍,不含硬装、租金等费用,仅店里的四台空调就花了五六万元——再加上厨房设备、桌椅板凳、餐具等,硬件设备共出资20多万元,现在整店打包的价格是9000元。

四个小时后,下午2点半,冯家飞和刘宏兵撤除并装车结束,李书臣收到了归于他的9000元转账。“这是疫情来我的单日最高收入,也是这家火锅店的终究一笔收入。”李书臣看着卡车拐弯消失,指指10个月前挂在外墙的四块广告牌:“最初挂上去时是赤色的,风吹日晒掉色,现在成灰色了。”

没有人知道李书臣心里的实在主意,他看起来依然心态活跃。就在拆店那天,一公里外的万达广场,他的川渝小吃店刚刚关闭。这次拆店乃至改变了李书臣的出资观念:“今后要节省全部本钱。我再开店的话,大概率会找他们买设备,如果要是买到了自己曾经的设备,那心境必定是五味杂陈的。”

能被拆店是一种走运

尽管只值9000元,但在餐厅终结者看来,能被拆店是餐厅老板们的走运。

“咱们精力有限,像这种小店,咱们不太想收的。但这个老板人不错,联系了咱们几回,能收就收吧,也是帮他的忙了。”95后刘宏兵站在店门口,不断地接打客户电话、回复。

餐厅终结者最喜欢拆大店。“比方5万元收一个店,尽管要一两天才干拆完,但我能赚5万元。拆小店至少也要一天时刻,但我只能赚几千块钱。”刘宏兵解说,拆店东要是收回冰箱、空调以及各种高档厨具,“像桌椅板凳、餐具这些是咱们最不想要的,既占当地,还糟蹋人工、运费。”

拆火锅店当天,是冯家飞和刘宏兵第一次到店里。“太忙了,没时刻到店里看设备,就在上谈,老板拍设备相片发给我,我把价报给他,适宜就来拆。”冯家飞说。

但线上报价总会有看走眼的时分。火锅店共两层,总面积130平方左右。拆之前,刘宏兵蹿上蹿下地查看设备。“老板!你的四台空调怎样有两台是海信的?!上给我发的都是美的啊!在二手商场,海信的保值率远低于美的,你被装空调的坑了!”

“空调都是新的,详细什么品牌我也不清楚,保值率就更不知道了,”李书臣摆手,“拆吧拆吧!多少钱都亏进去了,这点钱不算什么。”刘宏兵拉着冯家飞预算:两台海信空调,每台减1500元合计3000元。就这样,原定1.2万元的“整店打包费”,成了9000元。

“设备评价是这行门槛最高的当地,也是职业隐秘,外行很难知道设备评价的系统。”刘宏兵手里活儿不断,嘴巴也不断,“餐饮设备分许多种。火锅店的设备、咖啡厅的设备、蛋糕房的设备……都不相同的。一个几十万元的咖啡机,怎么评价?估低了,他人不卖。估高了,自己赚不到钱。”

刘宏兵悔恨地回想,上个月在姑苏收了一家甜品店,“夫妻俩带着小孩开店,感觉挺不简单的。他说是2018年开的店,设备看着挺新的,品牌也不错,我就依照新设备给他报了7000元。”刘宏兵不由得笑了,“设备拉回来一看,才发现是2015年的!这老板原本买的便是二手设备,正常评价只值5000元左右。咱们原本能赚5000元,现在就少赚了两三千元。

赚少了,对餐厅终结者来说便是亏了。刘宏兵总结:“咱们这个职业,水仍是比较深的,它不像新设备,价格通明。二手设备卖多少钱,随意你定价,只需你有客户,但价格必定比新设备要廉价。”

餐饮设备收回职业是个冷门职业。“知道的人少,做的人也少,可是商场非常大,尤其是在一线城市,”刘宏兵介绍,“大城市的餐饮职业洗牌非常快,新开的餐饮店在半年内会关闭多半,所以,咱们从不缺生意。”2018年10月,冯家飞成立上海羽青再生资源收回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羽青收回”),注册资本500万元。

一手托两家

餐厅终结者一手托两家,见旧人哭,见新人笑。

“并不是说餐饮店关闭得多,咱们的生意就好哈!”冯家飞使劲儿解说,“商场欠好,开店的人少,咱们的设备也卖不出去啊。”

天眼查数据显现,2020年2月至3月12日,全国新增餐饮企业仅53129家,与上一年同期相比下降64.9%。实际上,这段时刻正是餐厅终结者们百爪挠心的时分:一边是库房堆满上一年收回来的设备,一边是由于疫情无法出门收店。

冯家飞和刘宏兵开端研讨抖音。

两人一上来就要做自媒体矩阵,其实便是2个抖音号:一个叫喊“羽青餐饮设备”,另一个叫喊“羽青餐饮设备收回出售”。刚开端,他们在抖音号上发一些介绍怎么运用设备的视频,“底子没人看”。

3月15日,刘宏兵编排发了一条“严重餐饮事情,视频记载关闭瞬间”的抖音,记载了5家店面的拆店现场:十六年迈宾馆拆了、十二年大酒楼拆了、十年茶餐厅拆了、八年蛋糕店拆了、开了三个月的日料店拆了。这条视频的全网播放量超越1000万次,前后吸粉11万。

自此,两人敏捷总结出一套抖音吸粉的套路。

“底子上谈到房租的时分就特别灵敏,”刘宏兵剖析,一线城市的餐饮业本钱大头便是房租,底子上都是在为房东打工,“所以我一发房租特别高的视频,粉丝反应就特别凶猛;第二个便是灵敏点便是物业,招商时都好说,一旦撤场,就会有各种费事,底子上押金、保证金等都是拿不回来的;第三个便是加盟店,加盟店底子上便是割韭菜,割一茬是一茬”。

疫情逐渐趋于平稳,赶在餐饮职业迎来报复性消费之前,两位餐厅终结者迎来了拆店顶峰。“从三月中旬到四月中旬,每天都在收店,张狂地收,有时一天收两三家,电话都打不完。”

在冯家飞和刘宏兵的国际里,一切被拆的店肆,都凝聚着太多的情面百态、悲欢离合。

有为情怀买单的。“一个90后女生,开了一家咖啡情怀店,方位在上海市淮海中路,市区中的市区。装饰花了一个月,开业三个月,疫情等了两个月。终究,不算房租,半年亏本一百多万,只能挑选关闭。咱们花了1.9万,整店全包。”

有为合伙人买单的。一家总出资300万元的烘焙店,简直都是进口设备,设备占比高达150万元。开业才半年,三个合伙人因运营和办理问题产生矛盾,终究店肆关闭。“咱们终究花20万元收了这些设备。”刘宏兵说。

还有那些次序敞开又次序关闭的奶茶店。

仅四月一个月,两人共收回了五家奶茶店,没有一家保持超越半年的:“浦东一家,开了三个月,亏本40万元;静安一家,开了快半年,亏本25万元;徐汇一家,开了四个月,亏本50万元;徐汇一家,开了三个月,亏本70万元;终究一家在徐汇,三个月,亏本50万元。”

出场抄底餐饮业

每天张狂拆店,一个月收几十万的设备,冯家飞和刘宏兵底子不忧虑卖不出去。

大批餐厅关闭的一起,摩拳擦掌出场抄底的人敏捷增多。以工商登记为准,从本年3月中下旬开端,新注册餐饮企业陡增。4月、5月的单月注册量接连打破20万。“铁打的餐饮流水的餐厅。四月底开端,设备许多出库;到了5月份,设备现已不行卖了,只能从同行那里调货。”冯家飞回想。

两人收回来的设备分放在两个库房里。其间一个较小,占地1000多平米,在上海嘉定区,紧靠嘉松北路、曹安公路。库房里,冰箱按品牌分类规整,足足有六七十台。“咱们还有别的一个更大的库房,里边放着200多台冰箱,大部分都现已被预订了。”

库房角落处有间不到十平方的简易房,这是冯家飞和刘宏兵的办公室,里边的家具也满是收回来的:咖啡厅的长桌和高脚凳、中餐店的“玉白菜”、实木桌椅……唯一一套茶具是自己买的,“贵的卖了,买个廉价的,自己用。”冯家飞说。

“餐厅终结者”9000元“拿下”投顾转型110多万餐厅

当晚八点多,卸了两车设备后,两人又往大卡车上装了四台冰箱、几套餐桌餐椅。“这批货,赶着发往贵阳。”现已快九点了,冯家飞装完货,点的外卖刚好送到。他一边大口吞饭一边着重,“咱们挣得都是辛苦钱”。

“上海的餐饮设备收回,七成左右被安徽人垄断了,”冯家飞介绍,“这个职业其实便是曾经的收废品职业,上一辈的年纪大概在60后、70后,用很传统的办法去收、去卖。但现在许多90后乃至00后的人也在做这个职业,年轻人的主意许多,也更愿意在线上拓宽自己的销路。”

两年时刻不到,羽青收回现已做到职业头部。“曾经,他人都叫咱们厨具佬,带贬义颜色的称号,”冯家飞说,自己更想让他人称号这行为“餐饮设备收回商”,“咱们想把餐饮收回做成一个愈加标准、通明的渠道。现在我的两个库房加起来近3000平,一年租金50万;两个抖音号粉丝11万,都是转化率很高的精准粉。”

餐厅终结者的夏天才刚刚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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