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有股市吗(中国解放前有股市吗)

本文转载自《逐木鸟》“尘封档案”系列。

一、宋蔼龄谋炒“二三关”

南京国民政府建立后，为解财务窘迫之困，发行了宋子文创造的、以关税收入为担保的善后债券来筹集资金，此类债券名为“库券”。从1929年至1935年，先后发行了盐税库券、统税库券、卷烟库券等。库券以同意发行的年份为代号，比方民国十九年同意发行的盐税库券，其代号是“十九盐”；民国二十三年同意发行的关税库券，代号便是“二三关”。1935年，被称为“无冕女王”的宋蔼龄，凭借任国民政府财务部长的老公孔祥熙之势，对“二三关”进行违规恶性炒作，不合法牟利两千五百万元，导致我国实业银行储信部司理沈宝昌等二十四人自杀或急病身亡。该事情由此名列“民国股市三大炒”之首……

1934年，孔祥熙代替宋子文出任国民政府财务部长后，同意发行“民国二十三年关税库券”，代号“二三关”。这款库券总额一亿元，依据《中华民国公债发行法令》的规则，每一百元实收九十八元。但之前宋子文当财务部长时留下的操作常规是，以半数即五十元典当给银行，然后送证券买卖所开拍，一般做出来的行情在原价的六折上下。最终，财务部跟银行则以低于行情一减半的价格予以结算。这样算下来，银行有不少于40%的赢利可得，其时的银行都乐意承购库券。

宋蔼龄尽管未在国民政府中担任任何职务，但她在使用政府联系进行投机倒把生财方面肯定通晓。她平常常在寓所研讨经济、金融、证券买卖，且颇有心得。关于库券发行，早在宋子文刚刚推出时，她就以为能够从中牟利，曾向老弟试探过，因宋子文没有表态，只好消除主见。现在轮到了老公把握财务部，宋蔼龄哪肯放过这个时机，当即举办“三不公司”会议。所谓“三不公司”，并非真的一家什么公司，而是被其时社会舆论所“封”，意指听命于宋蔼龄的三个高官显要：国民政府财务部次长（常务副部长）兼钱币司长、握有财务部发行证券与买卖最高之权的徐堪，中央银行副总裁陈行和我国国货银行董事长兼我国建造银公司（该公司由宋子文、孔祥熙及上海十七家银行和政界要人出资组成，使用官僚银行的本钱出资多项建造事业，如扬子电气公司、淮南煤矿铁路公司等，发展迅速）总司理宋子良（宋蔼龄二弟）；因与宋蔼龄相互勾通狼狈为奸，三人被外界称为“徐堪不胜，陈行不行，子良不良”，合称“三不公司”。宋蔼龄有这三位同伙操作炒作“二三关”，要想不成功也难。四人凑在一起几番密议后，当即开端施行。

1935年3月1日，“二三关”库券开端发行。之前，各银行按例跟财务部签署了典当协议，然后，由证券买卖所开拍。头天证交所一发布价格，各银行都大觉意外：“二三关”库券开出的市价居然在七十元以上，这跟以往一切的库券都开六十元彻底不同。这是什么意思？各银行的老法师（金融专家）对此进行了剖析估断，最终得出结论：这个价格向无先例，银行界不会托盘，这个行情肯定是站不住脚的。所以，银行都把财务部典当给本行的“二三关”库券送进买卖所卖掉，买进其他六折库券。银行界其时是这样考虑的：依据协议规则，财务部会在三个月内与典当“二三关”库券的各家银行结价，以往是以行情一半价位结算，这次就算提高些，打足按六折结算吧，银行也仍旧有赚头，毫无危险，笃定如泰山。

其实，这是宋蔼龄与“三不公司”策划定下的策略。据知情人过后泄漏，主要是由徐堪反复研讨后想出来的。徐堪依据以往发行公债、库券的经历，以为诱惑银行界上钩并不特别难，关键是在银行与财务部结价之前，设法使其把“二三关”库券卖出手。而依据财务部规则，银行是不能把典当的库券出售的，只能经过托付证交所买卖后的库券账款跟财务部结价（每三个月一次）后获取差价赢利。库券交送证交所的权利在库券发行者财务部手里。但是，规则是规则，银行出于牟利考虑未必乐意恪守，只需让银行感到有利可图而且无危险，他们肯定会搏一把的。

而只需银行卖出了库券，往下的事就好办了：把价位往上炒高，期限届时，财务部要跟银行结价算账，银行就不得不贴进钞票忍痛买进库券以敷衍清点。届时分，“三不公司”买进卖出的差价便是这次宋蔼龄等人炒“二三关”库券的赢利。

那么，怎样做才能使那些由老法师智囊团支撑着的银行界卖出库券呢？这个其实也简略，把“二三关”库券的商场买卖价位举高，给银行界形成幻觉，误判该库券不可靠，不久价位必跌。银行界就会先违规把库券以高出平常价位的价格抛出，跌至比他们卖出时的七十元低出一截时，他们再买入，然后等候财务部来结价算账。横竖合同中写明晰的，以证券买卖价位半数结算。这样，银行方面就有之前的“七十元抛出，后以七十元以下价位买入”和“财务部合同规则的典当半数价（按三个月一结价的商场平均价的半数核算）”两笔赢利可赚。在银行界看来，如此操作，没有不赚的道理。

如此这般计议定当后，开端分工。宋蔼龄把举高库券价位的差使交由二弟宋子良担任。宋子良跟上海滩黄金荣、杜月笙等混得不错，背地里叮咛一声，自会有人组织一班草头神在“二三关”库券开盘伊始马上抢抬价格。当然，光举高价位是诱惑不了银行界那班老狐狸出手的，还得动点儿真格的。那便是“三不公司”的老二陈行的活儿了。他把握着“三不公司”暂时筹集的巨额资金，开盘后马上抢购“二三关”库券。与此同时，组织一些人四下分布流言，说中央政府现已决议回收“二三关”库券，改发“二三关”税公债。举高的价位和四下传达的流言相互配合，使很多散户信以为真，纷繁入市抢购“二三关”库券，还有一些散户乃至不吝抛出手头的其他公债、库券，变现后很多买进“二三关”库券。银行界面临这种行情，以为这是一个只赚不赔的绝佳时机，纷繁兜售“二三关”库券。银行界其时的遍及主意是：“二三关”库券跟其他证券、股票相同，有涨就有跌，现在先以打折价位抛出去，就算今后涨至百元，没人接盘了，那就只好跌下来。一周后，一半以上的银行现已把“二三关”库券抛出来了，但还有一部分银行还沉得住气，按兵不动。这个状况事前宋蔼龄和“三不公司”现已估量到，徐堪早就开好了药方。第八天头上，宋蔼龄告诉徐堪：能够下药了。

徐堪受命行为，当天聘请心腹刘子余共进午饭。刘子余是我国实业银行下设的“中记号”司理、兼中实施南京分行司理，他别的还有一个特别身份：证券买卖所第32号经纪人。两人共进午饭时，徐堪伪装掉以轻心地说起“二三关”库券，说财务部的确现已作出决议回收该库券，“二三关”近来必大涨，故托付刘子余以当日价位代购进八十万元“二三关”，说那是他私家筹集的资金，过几天抛掉，赚上若干也是好的。以徐堪的财务部次长兼钱币司司长、担任发行证券与买卖的财务部最高担任人身份，分布这类信息，刘子余肯定不可能置疑其真实性。他不光完结了徐堪的托付，还以亲朋好友的名义自己也买进了数十万元。

刘子余跟徐堪次长的联系银行界都知晓，处于“二三关”库券价位上涨的当儿，一些人正暗暗留意刘的一举一动，他与徐堪共进午饭的一幕天然已落在别人眼里。见其午饭后直奔邮电局拍发加急电报，就有人受贿邮电局经办人调出电报草稿，一看是告诉上海方面下午开盘时速做“多头”。此音讯一时四处传达，议论纷繁。当晚，“京（南京）沪等地不知有多少有钱大佬夜不能寐矣”。

次日，证券买卖商场掀起轩然大波。首先是刘子余所供职的我国实业银行的许多中高级职工迅即跟进，拿出多年积储乃至祖传遗金抢购“二三关”库券，有一部分人还四处挪借钱款作为炒股资金，乃至借高利贷。此举又牵动了抢购者银行界的朋友，他们也纷繁“跟批头”（其时证券职业的行话，意即随大流购买股票债券）。这些人中，斥资购买“二三关”库券最多的是我国实业银行储蓄信任部司理沈宝昌。宋蔼龄恶炒“二三关”库券时，沈宝昌现已年过半百，身体有疾，正策画归隐故土，林下养老。他想临退隐前有时机赚一笔钱，确保养老有本，子嗣也能托其余荫。这时正好“二三关”库券出笼，一开端沈宝昌不敢轻率投入，只在旁调查。待等刘子余出手，而且五湖四海都在风传“二三关”要被财务部回收的音讯，他总算坐不住了，考虑一再，斥资五十万元之多来打这必操胜算的一仗。

“跟批头”斥资名列第二的名叫蒋履福，外交官身世，做过我国驻法大使馆三等秘书，时任财务部公债司司长。而他的女婿我国银行上海分行司理、宋子文的心腹贝淞荪，也是金融界名人。宋蔼龄和“三不公司”行事紧密，连蒋履福这样的直接担任公债发职事务的财务部高层也对“二三关”库券的行情毫不置疑，他在得知刘子余的行为后，斥资三十万元抢购“二三关”。

当然，也有银行界的大亨级人物对“回收‘二三关’库券”的传言有所置疑，深思这等大事，国家不大可能容易决议方案的，总得弄个真相大白后再决议是否该出手。其时财力最为雄厚的浙江财阀集团之首、浙江榜首银行总司理兼国债基金办理委员会主任李馥荪特别去了趟南京，当面向财务部长孔祥熙问询，外界正传得沸反盈天的“回收库券，改发一亿元关金公债”之说是否的确？宋蔼龄策划恶炒“二三关”库券时，跟孔祥熙经过气，孔祥熙预料到会有记者或许其他什么人来当面问询此事，现已有了一番考虑，当下沉着作答：“政府为了财务上的需求，确有这么一个方案。‘二三关’库券发行一亿，实价只要五千万，若依照以往与银行的结价常规，财务实收不过两千五百万，这于处理国家财务之需能够说是根本杯水车薪啊！”

现任财务部长孔祥熙的如此说法，消除了银行界一切人士的顾忌。大伙儿二话不说，立马往证交所钻，都盯着“二三关”库券买进。到这当儿，该库券立马变成了紧俏品，甭说原先的七十元价位，便是七十五元也买不到了。继而有人就把价位升至七十六元，由第77号经纪人福大（具有我国实业银行布景）以该实价收进。这下，价位便直线上升。“三不公司”手中把握了很多“二三关”库券，却并不抛出，而是让预先许诺“确保让你有钱赚”吸引的那部分散户把手头的库券抛出，他们则持续吃进。所以，那段时期的“二三关”库券的价格就持续上升，最终竟炒到九折以上。

“二三关”库券是分期还本的，这时该库券的票面余额现已只剩八十七元了，而市道上最高的价位竟被做到八十一元，间隔票面余额只要六元。这时的形式，即便“三不公司”不再发力，也现已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境地。因为大批散户不断传达流言，商场上关于“二三关”库券的说法不断加码，乃至有说该库券将会涨过百元，溢价超越票面价值。

这时，宋蔼龄和她掌控的“三不公司”知道现已十拿九稳了，遂消声匿迹，不再出面。连宋蔼龄的二女儿孔令伟想见母亲一面居然也不知该到哪里去找她。徐堪、陈行和宋子良，也是歇息的歇息，旅行的旅行，宋子良更是带着两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住进了法租界广慈医院专辟的特等病房，与世隔绝。一向重视着四人行迹的银行界大佬得悉后，这才感到异常，意识到这可能是人家精心设置的一个骗局。

就在银行界大佬开端清醒的时分，宋蔼龄与“三不公司”授意财务部经过中央社发布了一条简略音讯，称财务部近来举办部务会议，其间一项议题是关于与银行结算库券的，说有必要依照之前跟银行签署的协议在规则的时间内给价清算。银行如有延迟，将一概以“损坏债信”论处。发布这一音讯的财务部发言人特别着重，“该决议业经财务部呈报行政院同意，并取得蒋委员长的首肯”。

音讯一发布，银行界登时乱作一团，“损坏债信”这但是一顶大帽子，弄得欠好真会压死人的——财务部把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介石抬出来，这不是明摆着能够以“军法从事”来处理“损坏债信”的案犯吗？那该怎么办呢？方法是有的，不过得花大钱：把那些最初以七十元价格卖出去的“二三关”库券买回来便是，抛出去多少，买回来多少，总归银行有必要拿出财务部最初典当的等额库券。这处理问题的仅有法子，是宋蔼龄和“三不公司”精心设置的一个圈套，是银行界大佬这次炒股的终极归宿。

一切跟财务部签过出售“二三关”库券协议的银行，以及那些“跟批头”的金融界大中小佬，都现已被财务部发言人催醒，赶忙从商场抢购“二三关”债券。宋蔼龄以为市道现已做足，遂指令“三不公司”把之前很多吃进的“二三关”多头出笼，并乘机翻空。

几天后，“三不公司”的大额空头方案完结。财务部发言人再次上台，“郑重声明并无回收‘二三关’库券改发公债之举”。一时间，商场上“二三关”库券价格狂跌，极度紊乱。而宋蔼龄和“三不公司”现已完结了预订的方案，抛光了之前吃进的库券，到了清点战果的时分。据金融界人士预算，宋蔼龄和“三不公司”在这次炒作中牟取了约两千五百万元的巨额赢利。再说那个我国实业银行储蓄信任部司理沈宝昌。财务部发布音讯那晚他正在友人家打麻将，玩了一个通宵，次晨回家倒头便睡，一觉醒来方知商场行情大变，“二三关”大跌，赶忙出手现已来不及了，成果悉数家产赔了个精光，证券公司纷繁上门催其追缴确保金。沈宝昌本来就患有高血压症，遭到如此激烈的影响，血压窜高，导致脑溢血发生。家人将其急送英租界宏恩医院救治，医师也回天乏力，死时五十二岁。

沈宝昌并非这次金融风云中不得善终的仅有一人，相同的不幸者还有二十三人，其间九人是原有病患，受影响而导致病况猝然发生而死；十四人是以跳黄浦江、卧轨、坠楼（塔）、服毒的方法自杀的。还有一些人本来健康状况良好，受此影响，因此抱病，这其间就包含财务部公债司司长蒋履福。他自此患上了心脏病，后来夺其性命的也是这个病。